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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十二响】怎样拥有男朋友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上一棒:基佬哥哥恭喜发财! @O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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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骚话记录bot x2

*祝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爱人常在!!



我和李一一建议要不把这东西叫遗言实录,反正一个性质。

他专门从锡被里冒出个脑袋骂我恶俗。

哪有这么骂人的。

我小声回骂过去,捞过放在一边还有一半电的平板,撩起他的被子钻了进去。

他还有点发烧,额头滚烫,手心冰凉,裹了恒温的锡被还瑟瑟发抖,尽管他在尽力抑制他的颤抖,可我还是发现了。

他烧的不轻,身边连个能吃的东西都所剩无几,更别说药品,半夜能不能降下体温还未知。我伸手够到放在他身边的水壶,水还温着,他一口也没喝。

 

这人察觉到我的目光,仿佛全身上下最后一口气全点在说话上似得开始怼我:表情和个怨妇似的,你怎么和我妈照顾我一个样呢。

我不知道他妈照顾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还处于20多岁的延长叛逆期,反正现在是的,连口热水也不愿意喝。

我气到有些不想说话,开始思考今年是不是时运不济。

拼了命把这个人从一帮拿着武器要炸他们驻外单位的蠢货手里救出来,拉出来的时候高烧不退,拖回车上往回走时还遭遇了雪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帮人瞎炸地炸出来的。

现在两个人困在冰雪里,身边那个还一副准备赴死的架势,他昨天劝我别把能用的电量和物资全给他的时候就被我骂了一顿,现在也只能阴阳怪气地怼怼我发泄一下心中理想。

 

他也不顾他死守着的直男面子,靠着我往里缩了缩,压着声音咳嗽了一声,终于拿起水喝了一口。车上恒温系统还可以用,但也撑不了多久,早就自动调成了低功率,现在发出点微弱的嗡嗡声告诉人它还在运作。被他抢救回来的通讯系统时不时滴一声,成为了这个空间里为数不多且渺小的希望。

这个位置正对窗户,外面是白雪皑皑,星光璀璨,差点让我用命去换的人现在靠在我身边,和我看着同一片天。

然而政府军和叛军之间的混战,在同一片星空下,距这辆车不到五百公里的距离。

 

他开始做一些无稽的假设,试图说服我让我先爬出这个地方,以免被叛军发现死的比现在惨烈。

我不知道是不是高烧真的让他大脑迷糊,还是为了让我先走出去而编出来的说辞,可这个地方,悬崖峭壁,我拉着一个病号出不去,他们一群人进不来,可谓是安全的很。

我按着他的脑袋往肩上靠,试图让他闭嘴省点体力,好好退烧。可他没安静一会又开始絮絮叨叨,从我住院那会他给我削的苹果说到了朵朵的生日。

 

“说实话,你那个礼物,危机时刻还能拿起来砸几下。”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一句话咳三遍,还有闲心嘲讽我的礼物过于直男式的硬核。

那礼物是个旋转木马样的八音盒,就是上面的小马被我雕的得四不像,黄金时代时常见的玩意,我小时候在存留下的电视剧里看到过几次,朵朵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嚷着喜欢。

“那不行,”我又给他喂了口水,说,造这东西太麻烦了,不亲自送到小丫头手上多没仪式感。

 

这东西确实造的麻烦,之间误会不少。

用的材料被管制着,于是我不上班的时候大多都在地下城四处乱转,形迹可疑被警察盘问三次,才在远离市中心的角落里找见个废弃加工厂,还有门禁,非要身份验证。

既然是政府的地界,我脑海里思来想去能用的人也就李一一一个,怕他不来,就给他发信息,骗他说去看星星。

细想来当时的行为完全像个憨憨,尤其是当我在看星星的邀约后加了句带上身份证之后。

没料到的是那会地下城刚换了夜景投影,那段时间再没了星星,这地方离市区又远,附近巷子里还有几家破旧民宿挂着暧昧的灯光营业。导致李一一来时看我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钳子时几欲逃走,听完我的解释后又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只是他那会脸上泛着红,我不敢看透。

 

 

李一一清了清嗓子,也没回答了我问他明明知道没有星星却还要出来应我约的原因,虚张声势,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他从锡被里伸出一只手,拿过八音盒掂量了一下,吐槽我上面的马眼睛点的歪七扭八,身体却并无半点嫌弃的模样扭开了盒子。

生日快乐歌的旋律,我翻遍了地下城所有书店里存的乐谱入门书籍才搞出来,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不大不小,两个人听得真真切切,几个尾音甚至踩到了远方战场的爆炸声上。

李一一在我身边,声音像是叹了口气,说,挺好听的,也挺好玩的。

 

这张嘴终于肯吐出句像样的,夸我的话了。我和他说,那可不,所以要平平安安交到朵朵手上。

我想起这人早逝的父母,过早独立的性格也未曾让他习惯向他人索取,与我相比之下,似乎很久也没感受到收到礼物时快乐和惊喜,心里那点难以言喻的心思作祟,脱口而出:喜欢我就年年给你唱。

说完又觉着这话过于暧昧,又加了句聊胜于无的玩笑话。

这人却闭上了眼,眉头紧皱,无意识地又向我这边缩了缩,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那句别扭插入的“让儿子年年感受爸爸的温暖”的玩笑。

窗外星光依旧璀璨,我对着身边熟睡的人说,李一一,我们看过星星了。

 

 

那盒子最终还是被平平安安的放到了朵朵手里,不过拿到后早过了她的生日,小丫头看到我时眼眶发红,嘴里骂我的话却是句句不重样的。

我一边躲她朝我锤过来的拳头,一边拧开盒子伸到她面前,生日快乐歌的旋律和她质问我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的哭腔混在一起,我听了心软。

“我生日都过了——这都要过年了。”

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那块铁盒子的性质换成了新年礼物,可里面的生日快乐歌还是能用。

该听歌的人大病初愈,时间正好赶上除夕。听说他病中还把春节12响的程序升级了一次,从出院到见我吹了一路。

我又约他去了上次说着看星星的地方,理由还是和之前一样,北京城的天,依旧看不到星星。

 

脚下踩的地一片空旷,李一一站在我对面,一副准备干架的气势。

他问我能不能不每次干违法乱纪扣信用点的事用的都是同一个理由,又说有这时间,不如去看他新的12响。

我一脸理所当然:就是叫你出来看星星啊。

李一一炸了毛:“这没星星啊哥哥。”

 

我没说话,从身后掏出来一捆烟花棒。

李一一果不其然又炸了毛,下一秒迅速息了声:“你搞的啊?”

我挑挑眉:“哥厉害吧?”

 

我站在不存在的星空下看着面前的人笑的像个孩子般把我花了三天从叛军哪一边捞他一边顺过来的火药点燃,白光耀眼,照亮了这一小片地。

我原本想在这时候补句生日快乐,可出口变成了一句“没星星也行,我看你。”

这话有些过于土味,我说完便有些后悔。李一一这时候抬了头:“你说什么?”

 

我说。

李一一,来我家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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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笃定着的 那也是一望无边